说书人添油加醋
多情人五味杂陈
白展堂垂下眼,将那碗温水一饮而尽,只觉自己还不够清醒,便微微抬头,把碗递给楚留香:“有凉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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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声问了这么句话,他才发觉自己嗓子干涩得厉害,即使喝了一整碗水,声音依旧沙哑无比。
佟湘玉忙接过碗,又倒了些温水进去,半是埋怨半是安抚地把碗送回去:“昏迷这么久,咋能喝凉的嘛,真是睡糊涂了。来,把这碗水也喝了,再润润嗓子。你饿不饿?要不要我给你下碗面?大嘴,快去把灶上的骨头汤盛过来。”
白展堂缓了缓神儿,接过水喝了,这才又开口道:“掌柜的,你们之前遇上的黑衣人来客栈讨画了吗?大伙儿没事吧?老邢他们审出什么没有?”
“嗐,说起这个我就来气,那些人竟然全是四川唐门的弟子!”小郭义愤填膺地抢过话茬,又摇头感慨道,“我看唐门这些年的发展是大不如前了。老白你是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来说我来说!你中毒的当天晚上,客栈又来了好几个黑衣人,也是唐门的,也要那什么美人画。当时的场面那是惊险万分,我嫂子把你扶到了后院,大堂里就香帅一个人,单挑他们八九个,对方还使出了传说中的‘漫天花雨’……”
白展堂闻言,也顾不上许多,连忙转头去看楚留香,把他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。楚留香笑了笑:“这么紧张做什么?不过是些刚入门的弟子,哪儿能使得出‘漫天花雨’。小贝,你是听谁说的?”
莫小贝指指小郭:“小郭姐姐躲在后院亲耳听见的!”
小郭立马指向楚留香:“香帅亲口说的。”
楚留香不由自主地跟着伸出手指,却发现无人可指,只好摸摸鼻子,拿走白展堂手上的空碗,笑道:“是我说的。那招式的确是‘漫天花雨’,不过那几人功夫没到家,‘花雨’下成了毛毛雨,背经解毒这种小事还派得上用场。”
白展堂暗暗松了口气,又后悔自己大惊小怪,收敛了视线,问道:“你们说的这几个人和之前说要血洗客栈的人是什么关系?”
“都是想争夺美人画的唐门子弟,大概事先并没商量,只是听到风声便各自来抢画。那晚我让领头的发了信号,想来这两拨人现下都已老老实实地回去了。”
“这美人画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楚留香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担忧:“那些唐门弟子说,消息是从江南传出来的,据说孙学圃曾赠与花家一幅美人画,已故的花老伯父把家中大半财富藏于某处,又将藏宝图缝入了美人画的夹层中。”
“陶老头儿借走弄丢的就是那幅美人画?”
“不错,陶老兄丢画不久便有好些刺客上门,他当时不明就里,只隐隐觉得这幅画关系重大,这才千里迢迢赶来寻陆小凤帮忙。”
他说到这儿,白展堂已啃了好一会儿指甲。楚留香瞥他一眼:“我说小白,你能不能别总是咬指甲,万一不小心伤着你那能吃饭能拎刀的手指头,拿什么点穴?”
一个大活人完好无损地站在自个儿面前,白展堂尚且会因为小贝添油加醋的几句话心生不安,如今陆小凤远在江南,可能面对的敌人也远不止几个入门弟子,楚留香又如何放心得下?他一向是情况越危急,越爱闲聊玩笑。此刻,白展堂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内心的牵挂与焦灼。
他甚至不自觉地把陆小凤想象成楚留香,又无可奈何地发现这份感同身受的担忧除了刺痛自己,再无其它作用。想到这儿,白展堂赶忙在内心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陆小凤笑嘻嘻约自己喝酒的模样浮现在脑海中,他这才真真切切地担心起陆小凤来:“小楚,陆小凤他们怎么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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